登上飛機的石小川哇哇吐個不停，恨不得把腸胃也都吐出來算了。 親自趕來接人的泥鰍看到石小川竟然暈機，琢磨半天也沒想到這位特種部隊的小隊長怎麽可能暈成這樣。忙關心詢問是不是吃壞了肚子，要不要去看醫生。

大腦接受新鮮事物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，突然跟灌腸似得灌進這麽多知識怎能受得了！？知道原因的石小川連連擺手表示不用那麽麻煩，這人沒事的時候吐吐更健康。

泥鰍滿腹狐疑，只好拿著瓶水在旁邊等著。連敲背再安慰，直到飛機降落才看到臉色蠟黃的石小川好一點。

在石小川的一再堅持下，泥鰍終於打消轉道去醫院的計劃。驅車返回外設的私人住處，親自下廚煮了一碗面還打上兩個荷包蛋。看著石小川稀裏嘩啦吃個一幹二凈，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回原處。

“太晚了！老大回房間睡一覺，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。”泥鰍說完，就想過去扶起石小川回房間。

石小川擺手表示不用，喝口水漱漱口。“我沒事！咱們馬上開始！”

“老大！別這麽拼了！您老不是成天說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！沒個好身體，想什麽都是假的！”

石小川無意中擡頭正好看到明亮的水晶燈串，觸景生情差點沒把剛剛吃下去的雞蛋吐出來。喝口水使勁壓了壓，擺手說道：“一萬年太久，只爭朝夕！趕緊的！”

泥鰍只好將一套設備擺放在餐桌上，開機立體成像出現。一組衛星照片畫面呈現出來，以便輔助解說員說明白事情的突然性。

按照以往的行動方案，泥鰍麾下的一支特種小隊外出執行任務。小隊是由前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人員組成，而且還是挖過來一整隊。

解說員泥鰍見石小川看他，馬上明白是什麽原因。忙解釋說這是一支被解散的特種小隊，只因為他們的國家不存在了。

令人奇怪的是，這支小隊竟然在半路上遇襲。按理說都是秘密的存在形式，與外界根本不會有結仇一說。而且泥鰍也曾查過檔，這支特種小隊行事向來縝密。

石小川點點頭，問道：“你的意思是說，他們這次出事，絕不會是以前的仇家找過來的？”

泥鰍喝口水潤潤嗓子，表示事實恐怕就是如此。這支特種小隊出事以後，等救援人員趕到出事地點時發現屍體已經燒成焦炭。

“經過dna比對，可以證明死亡的都是本人而不是替代品。”

“明白了！”石小川註視著立體成像，說道：“看來這是你手底下最猛的一支勁旅，沒想到會半路遇上鬼！”

泥鰍外設的住所防守嚴密，自然不用擔心屋內話傳到街頭巷尾。無死角的監控二十四小時開機，周圍還有武裝人員守護安全。此時聽到有人一語中的，泥鰍起身去酒櫃提一瓶威士忌和兩只杯子過來，郁悶地喝了兩大杯。

石小川也喝酒，但只要有事從不碰這東西。見泥鰍又想倒第三杯，忙擡手把酒瓶搶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。一口喝下去，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蹲。“好了！有我在，你郁悶個雞毛！？”

泥鰍看著石小川的眼睛，那是不管在何時何地何種環境下都會波瀾不驚的一雙眼睛。不知為何，自打他看到這個眼神，心底頓時找到了寄托。

“只要我們出現，那已經不叫事兒了！老大果然是老大！哈哈！”

“少他娘的廢話！讓我來是幫你解決問題的，不是聽誰恭維的！現在就把你知道的全部不牽扯禁忌的事情如實告訴我！”

泥鰍嘆口氣，突然說道：“你現在的身份是我公司的副總，所以沒有禁忌一說！”

石小川暗自呼出去口氣，倚在靠背上等泥鰍說事。不是因為沒有禁忌這句話讓他徹底放松下來，而是可以進入雞蛋內部尋找蛛絲馬跡。所謂的禁忌一說，其實就是他的一句客套話。假如你只在堅硬的雞蛋殼外面打轉，想要獲知事實的前因後果就是扯淡。只有切入柔軟的雞蛋內部，抽繭剝絲才會發現真相。

正如泥鰍剛才所說，身份這東西就是切入點。如果石小川沒有這個身份而是一個外人，有些話題就不敢亂講。

現在好了，百無禁忌！泥鰍表示這是石小川的第一個任務，今年也只有這一個。只要隨後辦得漂亮，年底之前絕不敢再耽誤石經理的大事。

之前所說泥鰍的公司是指分公司，總經理的身份也只是個分公司的總經理。分公司上面還有兩層管理，分別是總公司的副總經理和總經理。總公司的副經理又被稱為片長，按照各自的管轄範圍共分為七大片。

每年的業績考評工作需上報片長審核，然後由片長再上報給總公司。最終通過的業績獎金會由總公司獎勵給片長，然後由片長將這部分獎金分發給他的下屬子公司。也就是說，泥鰍並不是對總公司負責，他所有的福利待遇都由被稱為片長的副總經理經手。

要不是石小川考慮後面需要換取裝備信息開任務，他對當經理一事根本不感冒。好歹聽明白泥鰍所屬公司的管理順序，就催著讓泥鰍趕緊說正事。

今年年底，將會有一名總公司的副總也就是片長會正式卸任。由此可以預見，年底將會從業績優秀的分公司經理裏面選拔一位候選者繼任。而這位候選者，將在半年試用期過後成為總公司的新片長。

石小川點頭表示明白，問道：“你想拿下這個位置？”

泥鰍苦笑著搖搖頭。“老大！咱是個什麽身份，您老又不是不清楚。人家那幾個分公司經理的水都很深，那個不是根深葉茂！？”

石小川知道這就是泥鰍的無奈，毫無根基可言全憑一雙手在夾縫中求生存。象這樣的人要麽混不開，混開了就是個土中金命。既然要從業績優秀的分公司裏面選拔幹部，已經顯出本事的泥鰍必然會在候選者的範圍內。

“正因為你在，所以才會首當其沖被人算計！不管你願不願意當這個托，總公司那邊還是會把你加進這個範圍。我這麽理解，應該沒問題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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